这是一个我害怕提到的名词
这是一个我不敢深入的领域
这是一个我大脑时常掉落的陷阱
这是一个我时常步入的误区
这也是一种无可抗拒的诱惑
这也是一种无法抵挡的冲动
这也是一种古往今来的智者
欢乐的源泉和痛苦的渊薮
什么是宇什么是宙什么是宇宙
什么是宇宙的领土什么是宇宙的边疆
什么是宇宙的年轮什么是宇宙的皱纹
什么又是宇宙的秘底宇宙的真相
据说在我生下来的很久很久以前
早已有巴人一族在巫峡巫溪生活
而巴国存在的太久太久以前
曾有成群的翼龙和霸王龙在川南游走
而恐龙却是在单细胞生命的N亿代之后
才笨拙地来到这森林茂密参天的地球
在那无机物合成为有机物之前
所有的岩石都是熊熊燃烧着的火团
地球啊不过是一种偶然的生命
四十六亿年好比一个人的一十八岁
它的母亲太阳自然比它长寿得多
至今却充满了爱欲的热望和燥动
我不敢再想象太阳之前的天文景观
我的思维已经岩浆一般开始狂喷乱溢
我认为爱因斯坦与霍金全是些弱智
只有弱智才敢去追问宇宙的生日
我的孔子呵曾在岸边感叹时光如水
幸好他不知道天上还有一条条银河
我的屈原呵发出的那一连串天问
太空站上的人类精英今天也依然无解
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是权倾一时的大丈夫之悲怆
李白的与尔同销万古愁
是豪迈风流的男子汉之高唱
不过是短短五千年的历史哟
已有那么多的文物令人喜而亦忧
那么多的名著令人想读却又怕读
那么多的古迹令人驻足兴叹
从秦始皇、汉景帝到朱元璋哟
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江山千秋万代
不希望自己的后人永世尽享繁华
不希望自己的塑像耸立如巍巍泰山
哦 我想起了尊敬的古希腊哲人
他们一直在猜测天外的天外的天外
空间没有止境的直觉吓坏了他们的智商
也乐坏了他们那早熟的天才
哦 康德仰望星空时深深的敬畏
已经成为人类文明的标准姿态之一
海克尔那部《宇宙与人》的巨著
影响过我的青春还将影响我后代的青春
我猜想拿破仑在他事业的巅峰期
曾独自于午夜的月下黯然神伤
江山美女权杖没有一样是属于他的
不过是一种暂时的短期的寄放
那位试图扼住命运咽喉的贝多芬大师哦
想必曾在第九交响曲完稿的时刻
一个人伏在钢琴上失声痛哭
抽搐的背影道出了人间最深的悲哀
是呵是呵 面对一个叫时间的词
庞大的交响乐演奏又算得了什么呢
掌声和鲜花不一会便被夜风吹走
公爵与贵妇钻回了平庸的马车
我知道 巴赫和舒曼也有过类似的感伤
而司汤达雨果拜伦雪莱歌德托尔斯泰
十八九世纪欧洲上空闪烁的群星啊
亦有过同样令人心碎的灵魂体验
松柏树在千年的风雨中枯凋
大理石碑在万年的风雨中斑驳
不过十万年百万年的光景里
谁知道有多少绿野退化成了沙丘
是什么哟让沧海变成了桑田
是什么哟让南北极堆满了冰川
又是什么让生猛鲜活的恐龙
复归为深埋在泥土中僵硬的化石
七大洲共同腾起的万丈烈焰哟
被谁悄悄安抚作蓝色的海与湖
有人说距今五十万万个春秋后
这片火还会当初一样的燃烧起来
五十亿年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我的头又开始晕旋肿胀起来
仿佛五十吨铅块压上我的头盖骨
我只有面对着键盘傻傻的发呆
我曾为生活在两个世纪之交而得意
曾以为时间对我有一点特殊的关照
那难忘的1966 1971 1978、1997……
在我的记忆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在我正经历着的这个时代
电脑和机器人已经登上了舞台
一个富翁可以买下来一个国家
也有人在等待联合国的救援
风行一时的科幻受到了高技术的挑战
专家们仍在展望100年1000年后的世界
好莱坞一群导演奔走在未来的海空
构思着纳米的光子的异形的明天
明天啊明天似乎没有个终点的明天
庄子和苏格拉底也解释不清楚的明天
是你的数量多还是沙粒的数量多呢
是你的尺度长还是光线的尺度长呢
我无奈地离开了时间这一话题
把目光侥幸地转向了空间
但愿对空间的描写能使我高兴一些
能给我一点微薄的满足感
我的空间是一个十来平米的书屋
书屋之外是卧房是客厅是阳台
它们加起来一百三十多平米
存在于一幢十六层的高楼中
长江与嘉陵江深情相拥的地方
有一个八万平方公里的城市
这个眼下叫重庆的城市是我的故乡
摩天大楼和吊脚楼共存的故乡
重庆的西边有一座叫成都的城市
三国时做过蜀国首府的成都
重庆的东边有一座叫上海的城市
两百年前是一个小小的渔村
重庆的北边是西安高贵的西安
它是中国最辉煌之王朝的摇篮
重庆的南边是广州暴发户式的广州
那里的商品多得像海南的季风
不远处还有红太阳升起的韶山
每天都有游人朝它那儿涌去
那几间简朴的瓦房是谁也买不起的
不管他是全球排名第几的富豪
稍远处是那个令查良镛笑傲江湖的香港
是那个令邓丽君享誉人寰的台湾
我永远怀念那一位绝色的歌星啊
被她温柔的声韵折磨得一次次死去活来
更远更远方的伏尔加河河畔
列宾的船夫还在迈着沉重的步履么
黑海或是红海的海洋上
高尔基的海燕是否还在高傲地飞翔
比远方更遥远的巴黎圣母院
那位丑怪的敲钟人该已整容了吧
而孕育了《乱世佳人》的北美大陆呵
对不起 我还没来得及关注你呢
你是一片辽阔的充满神奇的大陆
第一盏灯泡第一颗原子弹都生在你怀中
你的子民发明的电脑和互联网
迅猛扩张着我的视网膜与神经纤维
从珠穆朗玛峰顶到马里亚纳海沟
这是地球空间的最高与最深
从印度平原到亚马逊河流域
人类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活剧
公元一九零五年的一个上午
有一对兄弟飞上了白云蓝天
稍后有一个名叫加加林的男人
飞出了高原雄鹰的视线
就这样扩大了我们的空间范围
月球上也落下了一双人的脚印
嫦娥不喜欢那高鼻梁蓝眼睛的家伙
所以躲在广寒宫里拒绝接见
她一定在等候杨利伟的战友
还有吴刚正在精酿桂花美酒的吴刚
她们相信同胞的到来已经不远
经常兴奋得唱起“五星红旗我为你骄傲”
月亮的邻居有火星木星天王星海王星
还有一颗没能找到的第十颗太阳行星
随后就跨出了太阳系的边疆了
不知是蓝得可爱还是黑得可怕
一缕从太阳出发的光线
那一秒钟要飞30万公里的光线
要整整走上四年零三个月
才能走拢太阳最近的邻居的家门
要走完150万个春夏和秋冬
才能看清仙女座星云的面目
途中会看到有猎户在狩猎
有天狼在空旷的孤独中长啸
北斗七星的日子可能好过一点吧
彼此间多少有一些心理的依赖
如果飞过的时间碰巧的话
还会欣赏到牛郎织女激情的一夜
150万光年就接近空间的边缘了吗
委实是一个不能再低能了的问号
在银河系中辉煌着1000亿个太阳
分分秒秒挥霍着热核聚变的能量
那是无数的无尽的原子弹氢弹
在狂欢式发疯式病态式的爆炸
那是分子粒子质子中子因妒忌而残杀啊
而战场又是无限的无穷的深远宽大
我实在找不到恰当的字眼
可以稍微用来形容太空的形象
这不只是我的悲哀而是人类的悲哀
是人类自命不凡的大脑的悲哀
童年我们仰望云彩的时候
曾争论过它有多少公尺的厚度
夏夜我们仰望星空的时候
曾有过数清每一颗星星的臆想
古人曾以为地球是太阳系的中心
又曾以为太阳是宇宙的中心
现代科学家比他们聪明多少呢
自认为算出了宇宙有××亿立方光年
醒醒吧 我的同时代人后时代人
无论你用诗用哲学还是用科学
向宇宙投下一只雪白的手套
等待你的只能是徒劳与可笑
我也曾周密地作过挑战的策划
以右拳猛揍时间以左拐痛击空间
妄想给宇宙带来一阵锥心的疼痛
哪怕只有0、00000……1秒的疼痛
那我也会幸运狂喜得神经错乱
纵身跳下西岳华山的悬崖
像李白跳进午夜月下的河流
去与永恒作一次难舍的拥抱
朋友啊我的朋友 此刻
我的文思开始枯竭灵感滑向僵滞
我不知还能从哪儿往下抒情
抒我认为寻不到入口的宇宙恋情
感谢上苍赋我于诗的才气
赋我于诗人的浪漫和天真
一想到诗我的情绪又亢奋起来
有如冲出围栏的西班牙之牛
我真的喜欢你 宇宙
喜欢你的红日在东山顶上磅薄而升
喜欢你的晚风在三月的江滨和煦而吹
吹乱过我的一次青春的心跳
我非常的爱你 宇宙
爱那被你神秘引动的大海的潮汐
爱那被你无意中画出的雨后的长虹
虹彩散发出一种写不出的魅力
你有些厌烦了吧 我的宇宙
我也郁闷我为什么没有荷马的琴弦
千多年前的那一首春江花月夜啊
就足以粉碎我所有的动力和信心
但是 你别指望我的退却
别幻想我只会向你的身影鞠躬
你还记得惠特曼在你的眼前大吼大叫吗
还想得起普希金那潇洒一甩的金发吗
来吧 让我在咖啡的助阵下
再一次的向你阔步走来
我要和你堂堂正正地掰一次手腕
请公元21世纪的初春来作公证
岁月啊 如果你真的是永恒的
那么属于我的爱也一定是不朽的
只要世界上还有春风伴着春雨
也一定有我的爱情在世间传颂
光阴啊 如果你永远不会消失
那么我所创意的文稿也不会死亡
因为它是人类智慧最高的结晶
和数理化一样美仑美奂的结晶
纸张会在过久的存放中粉朽
光盘会在意外的灾难中破裂
没有什么材料能做出绝对保险的棺材
恐龙化石也会在未来再次毁灭
思维啊唯有人的思维
唯有人的创意思维创新思维
能够突破时光构筑的壁垒
千年前万载后一样的栩栩如生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你会觉得它有一点点的陈旧感么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你会闻出一丝丝的疲倦味么
“永恒的女性啊，带我飞升……”
谁不在这样的语言中陶醉
“我爱老师，我更爱真理……”
谁听了不被它深深的触动
宇宙啊高高在上的宇宙
离开了人的梦想人的豪情人的诗意
离开了文学音乐书法绘画舞蹈足球
你究竟还剩下一些什么呢
瞧瞧吧 金星上200多度的酷热
就把一切的生命拒之门外了
木星上200多度的低温
就把一切的幼芽嫩苗冻死了
多少恒星的外表和内心
单调得有如撒哈那的沙漠
除了欲望在无休止的空泄外
还有什么值得动情的地方呢
恒星与恒星密密稠稠地裹成了星系
比一大群太监的裸舞还要干燥
除了热还是热除了光还是光
无愧于世上最无聊的风光
星系与星系之间那无垠的空地
是无边的黑暗 深暗 幽暗 昏暗
是比白头宫女还要凄凉的凄凉
是比古墓殉葬者还要悲惨的悲惨
中间隐藏着最冷血的黑洞杀手
劫掠着一切路过的光线
它可以500亿个年头不吭一声
不眨一下它那阴毒的眼睛
还有低于零下273度的温度
在许多僵化的星球上潜伏
不知我未来的同胞拜访他们时
身上的衣物是否能够胜任
没有呼吸没有脉动没有心跳
没有鱼游没有鸟飞没有虎啸
那么多闻不到一丝生命气息的星球
不过在上演一幕幕透顶的无聊
大 只是大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光线都要跑5亿年的新星系哟
如果尽是些漠然的固体和气体
它的死与生难道有什么价值
超新星疯狂的爆炸是无趣的
红巨星死前的挣扎是无谓的
中子星白矮星全是些怪物
一立方厘米重达一亿吨的怪物
我已经不相信任何外星生命了
不管它以化硅酮还是甲烷为介质
即使它真的以纯能量的形式存在
对我也没有一点的吸引力了
我也不再去想太阳的膨胀了
也不再思考银河干涸的问题了
我发现宇宙唯一的可爱之处
与我所在的地球息息相关
在阳光难以穿射浓荫的时候
如果没有那几只勇敢下树的猿猴
在吃生果生肉之后又吃熟果熟肉
并结绳记事并搭草为屋
如果不是他们艰难地发音
如果不是他们热烈地歌舞
如果不是他们精心削出了竹简
在竹简上写下了《诗经》和《春秋》
你的洞庭湖会有那么的荡人心魂么
你的桃花源会有那么的勾人心魂么
你的爱琴海会有那么的惹人消魂么
会有么 会有么 会有么
现在 我要说 宇宙啊
你要向伟大的人类深深地鞠上一躬
以感谢人类对你的美化
以感激人类给你带来的妩媚与娇艳
无论多么多么漫长悠远的时间
只有创新能赠给它意义和价值
无论何等何等广大辽阔的空间
只有艺术能赠给它光采与活力
只有我 只有我们
只有勤劳的聪明的奋斗的我们
才是你富饶矿藏的开发者
才是你丰盛琼浆的畅饮家
拂晓的风哟已经吹过去了
窗外的阳光闪烁着春天的笑容
我的十指已经相当酸痛了
宇宙啊 是不是别离时刻已经到来了
暂时分手吧 灿烂的时空
在诗里 在心里 在遗憾里
以上这些匆匆跃出的文字啊
就当我梦幻中的宇宙之歌的序言吧
舒明武
电话：13983101295
邮箱：smuce@vip.163.com
QQ号：524842691
2006、3、5拂晓至上午写于重庆南岸江山多娇
